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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大一听那老兄不念交情,开口张狂。就黑着脸准备出去。那老兄假意要留我们住吃晚饭。老大说:“不用了,以后走稳一点,小心摔着了。”我和小虎跟着老大一并出了门。那老兄还一个劲在后面叫着:“徐爷,有空常过来坐。”
走了几步路,徐爷摸了摸胡须说:“这狗杂种忘恩负义,当初老子帮他抢寮布佬生意的时候他不记得了,如今攀了个黑老大,就跟我也拽了。”我见老大有些失了面子,还有些不爽。就勾了老大的肩膀说:“老大,没关系了,实在不行,七哥那里的先带回去用着吧!”
老大是个有性格的人,刚才已经憋了好些气。来了一趟常平没有办成事,心里自然有些不爽。于是又打电话联系了几个兄弟。后来老大说元江元市场那里有个小弟私自带了三个小妹,管不住,想交给别人带。我一听,立即跟老大说:“收了,全收了。”
于是我们开车到了元江元市场。这是一个被厂房包围的居住区,夜市摆得乱七八糟,路上闲逛的都是在附近上班的年轻人。车子就在一个巷子的入口停了。那时侯就有个小平头过来接我们了,个头不高,脸瘦瘦的,但是轮廓很清晰,当时他卷着袖子,左手刻了个忍字,右手刻了情字,书法不太好,但颜色到味。
小平头过来就喊了一声徐爷,老大介绍过我我和小虎之后,又叫了声“B哥”“虎哥”。小平头年纪不大,应该在二十出头的样子。但是人很乖巧,我一上眼就看得顺心。老大掏出包中华,递了一支给小平头,小平头急忙挡了回去,说:老大,抽我的吧,没你那么好就是。说完掏出一包普装利群。给我们各发了一支。我说这烟也不错,抽着顺口。
小平头带我们去喝了点糖水。小平头在糖水店就开始给他小妹打电话。说迅速过来。我们坐在那里聊了一会,老大关心了一下小平头最近的状况。小平头在老大手下混过,老大当时就夸他为人仗义,打起架来干脆利落。我当时就说:“没想到这小兄弟跟我原先的脾气很像。”小平头笑开了,拼命地说:“哪里,哪有B哥见识广,以后还要向几位大哥学习呢!”我当时见小平头确实招人喜欢,就留了一手,说:“小平头,以后我那里要是需要人,你有没有兴趣过来帮啊忙啊?”小平头想了想说:“只要B哥看得起,肯定会去。”我就说:“小平头果然爽快。”
大家谈笑的时候,三个小妹已经打了一辆摩托车过来,算是超载。小平头一见仨小妹都一块来了,就跑过去付钱。我们还坐在那里。看到三个十八九岁的扭扭捏捏地走过来。小平头还在那里跟摩托车师傅讨价,还凶了一句:“妈的,我看你不想做生意了,给你5块算看得起你了。”说完他把钱扔到坐骑过来了。
来的时候嘴巴里还叨咕了一句:“TMD,活腻了,还敢跟我开虚价。”我们都笑了起来。小平头回过头来跟我们介绍小妹。我一眼扫过。两个字:好货。
三个小妹搬了凳子一同坐下来。只见一个小妹还嚼着槟榔,我就说:“你是湖南的。”那小妹惊讶,说:“是啊,你怎么知道。”我说:“湖南人爱这个。”另外两个小妹笑了,有个小妹露出了小酒窝,老大就说:“这个妹妹的酒窝真漂亮。”那小妹就笑得更灿烂。
小虎又给小妹们叫了些糖水。小虎这家伙有时候拎不清场合,做在那里看一小妹的大腿。我当时就踢了他一脚。小虎马上收回了目光,说这家店的糖水做得不错。
后来老大就开始说起了正事。小平头也大致跟小妹们说明了一下情况。三个小妹的意见倒也统一。只要收入稳定,可观,不累,去哪里都可以接受。我们当时心里就塌实了许多。
小平头就开始给小妹们总结了一些过去的事情,又瞻仰了一下未来。三个个小妹听得仔细。这时老大把我叫到一边,说:“小平头人不错,挺讲义气的,你给点钱表示一下。”我当时拿不准数目。就问老大:“多少合适?”老大就说:“表示一下就好,关键在心意。你自己看着办吧。”老大先回了座位,我在那里整了一千块钱出来,格外放在兜里。
喝完糖水,老大说:“时间不早,要赶回黄江。”于是就开着车去小妹住的地方收拾行李。车子挤一挤还坐下了。只是有个小妹坐在了小虎身上,小虎顺势揩了把油。
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去的时候,我把小平头叫到路边,从兜里拿出一千块钱,卷成了一团塞在小平头手上,说:“兄弟,拿去买烟抽。”小平头见状很突然,立即把手缩了回去。说:“B哥,别这样,给钱就是看不起兄弟我了。”但不管怎样,百般推脱,我最后还是硬塞到他兜里就上车了。小平头没有办法。车子开动的时候,小平头跟了过来对我说了句:“对小妹好一点。”我给他挥了挥手,说:“会的,你回去吧。”
其实那时候我突然感觉这个世界上好象没有永远的好人,也没有真正的坏人。有时候自己做的一些事情都无法理解,何况别人。
车子在夜间疾驰,划过美丽的灯火,穿破迷离的夜空。像野马在驰骋疆土,像萤虫在寻找光明。但是如今的我们已经感受不到灵魂的跳动,我们唯一清醒的是,我们即将开始新的罪恶征程。
回到黄江已是晚上12点多。到了七哥的府下,里面依然灯火辉煌。小妹们下了车,我和小虎帮他们扔了行李。七哥那时候正在拔火罐,长着七八个罐子跑出来迎接。一看带回来了三个妹子,就笑着说:“还不错嘛,有收获,一会工夫就多了三小靓妹。”
老大说:“老七,赶快叫人安排一下他们住宿。”七哥提了提裤腰带说:“这个有啥问题,后屋几十张床,随便睡。”说完一个罐子从奶子上掉下来,上面留着一个黑圈,像中了弦冥神掌。我连忙帮七哥捡了起来,开玩笑说:“七哥的内力开始往外奔了。”
小妹们安排妥当后,我跟小虎坐在院子里的石阶上,正商量着明天如何把这浩浩荡荡的队伍带回广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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